獨自腦殘的第三十一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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獨自腦殘的第三十一天
“你要幫我。阿勒……”
沈奕的臉四分五裂, 莫阿勒再醒來時，雙腿疼得幾欲折斷。
有人將他扶了起來，掰開他的雙眼, 迫使他直視不遠處的那個男人。
男人微垂著頭, 周身縈繞著陣陣寒意，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溜著茶盞邊沿。
屋內沒幾個人, 一個尖聲細氣的嗓音傳來：“做什麽？快把將軍扶起來, 賜座。”
莫阿勒被人架起，摁到了男人下首的座椅上, 有身穿鎧甲的士兵上前, 呈給他一個木匣。
謝之重道：“舍弟不知天高地厚，下此毒手, 在下已將屍骨好生收斂，將軍可帶回妥善安置。”
莫阿勒接過那木匣, 臉上神情變幻莫測，註視了謝之重片刻, 發問道：“為何不殺了我？放虎歸山豈不是後患無窮。”
謝之重神色淡淡：“若我所知屬實，將軍與舍弟並無恩怨，此番行事只是遇人不淑受其攛掇，又談何後患。”
莫阿勒默然良久，謝之重倏忽一笑：“放你離去並非我的本意。只是有人感念師徒情分一場, 道你罪不至死。”
他臉色緩緩凝固，話裏帶了寒意：“莫阿勒，若是真落在朕的手裏，你和闊丹那野種做的事, 挫骨揚灰，也是不足夠的。”
“師徒……”莫阿勒怔了怔, 抱緊了懷中木匣，喃喃道：“沈奕不是野種。”
謝之重呵出一口氣。
莫阿勒道：“我會送他回闊丹，回他應該去的位置。”莫阿勒突然抽出自己的雙刃，遞到謝之重面前，垂首道：“我想再見緋、謝異書一面，可以嗎。”
謝之重盯著那染血的刀面，指腹一抹而過：“他傷得不輕，生死未蔔。”
莫阿勒一僵。
謝之重起身，不再看他，小祥子道：“車馬已在院外備好，將軍，動身吧。”
莫阿勒再次喚住謝之重：“若是緋焰安然無恙，可否告知？我……”
謝之重不置可否，推門而出。
——
院外，馬蹄聲漸行漸遠。
‘生死未蔔’的謝異書坐在床頭，盯著鄒廊給顧子言紮針，臉上陰雲密布。
鄒廊被他盯得心驚膽戰：“殿，殿下對老臣，是是有哪裏不滿意嗎？”
謝異書冷哼一聲：“不關你的事，紮你的針。”
房門輕輕一響，謝之重出現在屋內，自顧自斟了杯茶，慢悠悠地問鄒廊：“顧子言情況怎麽樣了？”
鄒廊道：“顧相的身體各方面看起來都有好轉的趨勢，應當沒什麽大礙，只是暫時還虛弱得緊，要慢慢地好生調理。”
謝之重嘖了一聲：“按鄒太醫的意思，朕還要在這兒待上多久才能啟程回京？”
鄒廊後背一涼：“這……”
“明日啟程，如何？”謝之重話音剛落，謝異書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一個度。
鄒廊有些緊張地回答謝之重：“雖然可行，但顧……”
“死不了不就行了？國不可一日無君，顧相身為國之肱骨，應當也能識清大局。調養身體的事，等回京再慢慢養不是更好？”
他說完，又補了一句：“顧卿不說話的話，就當是答應了。”
顧子言：？
謝異書陰著一張臉道：“皇兄若是著急，現在便可以走，沒人攔你。”
謝之重不做理會：“既然顧卿沒有意見，那便明日啟程。”
他自顧自做好決定，謝異書忍無可忍，一把抄起不遠處的短劍，撞開他便怒氣沖沖地出了門。
謝之重先是一楞，旋即反應過來什麽：“把門守好，別放他出去！”
一群士兵反應過來之時，謝異書已經踩上了房頂，目光順著路面剛軋出的車轍，鎖定了不遠處的那輛轎子。
謝之重震聲：“滾回來！朕和你說得很清楚了，莫阿勒對朕還有用，你——”
“是你不守信用在先。”明明說好了讓顧子言好好養病，結果剛把莫阿勒放走就翻臉不認人，他謝異書才不是好糊弄的！
謝異書翻身便跳下了墻頭，謝之重被謝異書如此忤逆，一而再再而三都是因為顧子言，吼道：“你信不信朕現在就把顧子言殺了？”
墻外的人不知聽沒聽清，謝之重轉身便往屋內走。
鄒廊不清楚屋外的動靜，不明白這倆人什麽情況，有點急，但床上躺著的人顯然比他更急，連忙要起身，鄒廊立馬安撫：“顧相您別擔心啊，我我我現在就去看看，您好好躺著，身上還紮著針呢，千萬別亂動，小心氣急攻心……”
他火急火燎地想出門，剛一起身，謝之重就轉了回來，一把將顧子言從床上拽了起來，直接往門口拖。
鄒廊駭道：“陛下！使不得使不得！顧相經不起這樣折騰啊！小心針，針！”
謝之重異常強硬：“把他手上的針拔了。”
鄒廊一把老骨頭差點被嚇散架，哆哆嗦嗦地要去取針，顧子言有些氣喘地按住了他的手，臉色發白，唇角卻莫名勾起了一點笑。
謝之重一楞，心裏有些發毛：“你笑什麽？”
顧子言嗆咳幾聲，眼底的笑分明不懷好意。
謝之重算是看出來了，顧子言這個賤人，不但把他弟弟搶走了，現在居然還敢挑釁他！
謝之重氣不打一處來，但理智尚存，一邊拽著顧子言往外走，一邊還在吩咐鄒廊：“快點把針取了！”
要是真把顧子言紮出個好歹，謝異書怕是真要和他恩斷義絕。
謝之重面上做得兇狠，其實也就是做做樣子，剛把顧子言拽到門外，他便有點後悔了。
謝異書顯然是聽到了他放的那句狠話，已經老老實實地回了院子，態度誠懇地給他下跪：“皇兄，我錯了。”
謝之重楞在原地。
心裏更不是滋味了。
如果他只是一個兄長，他今日一定不會放莫阿勒回去，但他是一國之君，他要想的還有以後，比起讓吙達另立新王，他更願意讓莫阿勒做這個吙達王。
但他明知道謝異書在乎顧子言，還拿顧子言來做要挾，確實有點令人不齒，謝之重沒再讓鄒廊拔針，而是把顧子言推給了他，妥協道：“行了，把顧相帶回去。”
這一推，沒推開，謝之重一楞，手臂被顧子言拽住了。
他眉頭一皺，被箍得有些痛感，一把揮開了他找死的那只手：“你發神經——？？？”
顧子言這下倒是被他揮開了，輕飄飄地倒了下去，倒下前還沖謝之重眨了眨眼。
謝之重僵在原地，鄒廊驚恐地盯著他：“陛下……”
顧子言從臺階上滾下去，那雪地很快便覆了一層血跡。
他確實是經不起摔的，這一摔就摔吐了血，不管怎麽看，都是謝之重把他推下去的。
謝之重傻眼，想開口解釋什麽，嘴唇剛一張開，就和謝異書的視線撞個正著。
或許是兄弟連心，這一刻，謝之重也沒了解釋的念頭，他仿佛切實的感到了謝異書的情緒，心臟突然劇烈抽痛。
顧子言這一摔把所有人都摔消停了，皇帝陛下沒再嚷嚷著回京，而是老老實實地在院子裏住了下來。
白日裏連門也不出，甚至親自找上鄒廊，要給顧子言熬藥。
謝異書一直淡淡的，沒因為那日的事同謝之重生過氣，但謝之重熬好的藥都被他倒掉，換上了他自己熬的。
是日，謝異書又將顧子言推到院子裏曬太陽，他十分熱衷於給顧子言補陽氣，顧子言被曬得昏昏欲睡時，輪椅突然被人推了一下。
謝之重臉黑如墨，擋住了光線：“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？”
顧子言微一歪頭，眉頭輕輕一皺，似乎是嫌謝之重的嗓門太大。
謝之重忍，放低聲音：“你現在既然已經恢覆得差不多了，還天天裝得要死不活的幹什麽？看謝異書不理朕你很開心對吧？”
顧子言雙手捧著懷裏的暖爐，被他如此一說，唇角突地溢出一絲鮮紅，謝之重一僵，撒腿就跑，生怕又被他訛上。
他剛跑出一步，顧子言就自己滑著輪椅追上了他，謝之重大驚失色：“你別跟著我啊！”
他一腳把顧子言的輪椅踩住，往後輕輕踹了一腳，那輪椅撞上身後的雪人，歪歪扭扭地就要倒地，謝之重暗道倒黴，又沖過去扶他，剛一握住輪椅把手，顧子言就一口血濺到了他手上。
謝之重一擡眼，和端著藥過來的謝異書四目相對。
謝之重：……夭壽！
他當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，謝異書顯然已經是在發火的邊緣，謝之重知錯就改地站在原地，不知怎的，隱隱有些期待謝異書罵自己一頓。
罵一頓也比冷戰好啊。
但顧子言這個殺千刀的，突然扯住了謝異書的衣袖，兩只眼睛楞是演出了十二分的善解人意，有些氣喘地開口：“殿下，是我自己不中用，和陛下……沒有關系。”
謝異書一楞，顧子言的聲音雖然低弱，但貨真價實地開口說話了。
他激動得語無倫次：“你你你你少說點話，啊不對，多……啊啊啊啊啊，鄒廊！鄒扶晚！”
謝異書推著他便去找大夫，謝之重孤家寡人被丟在原地，還被謝異書用輪椅壓了一下腳，他只覺得自己也要被氣得吐血三升。
小祥子磨磨蹭蹭地從角落裏鉆出來，遞給他一盅燉梨：“陛下，降降火。”
謝之重氣呼呼地席地而坐：“沒心情，快被氣駕崩了！”
小祥子：……
他也不知該如何安慰，抱起一個雪人的頭，放到旁邊：“陛下，要不坐這個，坐地上怪冷的。”
謝之重：“……你腦殘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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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微垂著頭, 周身縈繞著陣陣寒意，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溜著茶盞邊沿。
屋內沒幾個人, 一個尖聲細氣的嗓音傳來：“做什麽？快把將軍扶起來, 賜座。”
莫阿勒被人架起，摁到了男人下首的座椅上, 有身穿鎧甲的士兵上前, 呈給他一個木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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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之重神色淡淡：“若我所知屬實，將軍與舍弟並無恩怨，此番行事只是遇人不淑受其攛掇，又談何後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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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師徒……”莫阿勒怔了怔, 抱緊了懷中木匣，喃喃道：“沈奕不是野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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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阿勒道：“我會送他回闊丹，回他應該去的位置。”莫阿勒突然抽出自己的雙刃，遞到謝之重面前，垂首道：“我想再見緋、謝異書一面，可以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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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阿勒一僵。
謝之重起身，不再看他，小祥子道：“車馬已在院外備好，將軍，動身吧。”
莫阿勒再次喚住謝之重：“若是緋焰安然無恙，可否告知？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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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
院外，馬蹄聲漸行漸遠。
‘生死未蔔’的謝異書坐在床頭，盯著鄒廊給顧子言紮針，臉上陰雲密布。
鄒廊被他盯得心驚膽戰：“殿，殿下對老臣，是是有哪裏不滿意嗎？”
謝異書冷哼一聲：“不關你的事，紮你的針。”
房門輕輕一響，謝之重出現在屋內，自顧自斟了杯茶，慢悠悠地問鄒廊：“顧子言情況怎麽樣了？”
鄒廊道：“顧相的身體各方面看起來都有好轉的趨勢，應當沒什麽大礙，只是暫時還虛弱得緊，要慢慢地好生調理。”
謝之重嘖了一聲：“按鄒太醫的意思，朕還要在這兒待上多久才能啟程回京？”
鄒廊後背一涼：“這……”
“明日啟程，如何？”謝之重話音剛落，謝異書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一個度。
鄒廊有些緊張地回答謝之重：“雖然可行，但顧……”
“死不了不就行了？國不可一日無君，顧相身為國之肱骨，應當也能識清大局。調養身體的事，等回京再慢慢養不是更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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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子言：？
謝異書陰著一張臉道：“皇兄若是著急，現在便可以走，沒人攔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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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你不守信用在先。”明明說好了讓顧子言好好養病，結果剛把莫阿勒放走就翻臉不認人，他謝異書才不是好糊弄的！
謝異書翻身便跳下了墻頭，謝之重被謝異書如此忤逆，一而再再而三都是因為顧子言，吼道：“你信不信朕現在就把顧子言殺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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鄒廊不清楚屋外的動靜，不明白這倆人什麽情況，有點急，但床上躺著的人顯然比他更急，連忙要起身，鄒廊立馬安撫：“顧相您別擔心啊，我我我現在就去看看，您好好躺著，身上還紮著針呢，千萬別亂動，小心氣急攻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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鄒廊一把老骨頭差點被嚇散架，哆哆嗦嗦地要去取針，顧子言有些氣喘地按住了他的手，臉色發白，唇角卻莫名勾起了一點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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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之重面上做得兇狠，其實也就是做做樣子，剛把顧子言拽到門外，他便有點後悔了。
謝異書顯然是聽到了他放的那句狠話，已經老老實實地回了院子，態度誠懇地給他下跪：“皇兄，我錯了。”
謝之重楞在原地。
心裏更不是滋味了。
如果他只是一個兄長，他今日一定不會放莫阿勒回去，但他是一國之君，他要想的還有以後，比起讓吙達另立新王，他更願意讓莫阿勒做這個吙達王。
但他明知道謝異書在乎顧子言，還拿顧子言來做要挾，確實有點令人不齒，謝之重沒再讓鄒廊拔針，而是把顧子言推給了他，妥協道：“行了，把顧相帶回去。”
這一推，沒推開，謝之重一楞，手臂被顧子言拽住了。
他眉頭一皺，被箍得有些痛感，一把揮開了他找死的那只手：“你發神經——？？？”
顧子言這下倒是被他揮開了，輕飄飄地倒了下去，倒下前還沖謝之重眨了眨眼。
謝之重僵在原地，鄒廊驚恐地盯著他：“陛下……”
顧子言從臺階上滾下去，那雪地很快便覆了一層血跡。
他確實是經不起摔的，這一摔就摔吐了血，不管怎麽看，都是謝之重把他推下去的。
謝之重傻眼，想開口解釋什麽，嘴唇剛一張開，就和謝異書的視線撞個正著。
或許是兄弟連心，這一刻，謝之重也沒了解釋的念頭，他仿佛切實的感到了謝異書的情緒，心臟突然劇烈抽痛。
顧子言這一摔把所有人都摔消停了，皇帝陛下沒再嚷嚷著回京，而是老老實實地在院子裏住了下來。
白日裏連門也不出，甚至親自找上鄒廊，要給顧子言熬藥。
謝異書一直淡淡的，沒因為那日的事同謝之重生過氣，但謝之重熬好的藥都被他倒掉，換上了他自己熬的。
是日，謝異書又將顧子言推到院子裏曬太陽，他十分熱衷於給顧子言補陽氣，顧子言被曬得昏昏欲睡時，輪椅突然被人推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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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子言微一歪頭，眉頭輕輕一皺，似乎是嫌謝之重的嗓門太大。
謝之重忍，放低聲音：“你現在既然已經恢覆得差不多了，還天天裝得要死不活的幹什麽？看謝異書不理朕你很開心對吧？”
顧子言雙手捧著懷裏的暖爐，被他如此一說，唇角突地溢出一絲鮮紅，謝之重一僵，撒腿就跑，生怕又被他訛上。
他剛跑出一步，顧子言就自己滑著輪椅追上了他，謝之重大驚失色：“你別跟著我啊！”
他一腳把顧子言的輪椅踩住，往後輕輕踹了一腳，那輪椅撞上身後的雪人，歪歪扭扭地就要倒地，謝之重暗道倒黴，又沖過去扶他，剛一握住輪椅把手，顧子言就一口血濺到了他手上。
謝之重一擡眼，和端著藥過來的謝異書四目相對。
謝之重：……夭壽！
他當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，謝異書顯然已經是在發火的邊緣，謝之重知錯就改地站在原地，不知怎的，隱隱有些期待謝異書罵自己一頓。
罵一頓也比冷戰好啊。
但顧子言這個殺千刀的，突然扯住了謝異書的衣袖，兩只眼睛楞是演出了十二分的善解人意，有些氣喘地開口：“殿下，是我自己不中用，和陛下……沒有關系。”
謝異書一楞，顧子言的聲音雖然低弱，但貨真價實地開口說話了。
他激動得語無倫次：“你你你你少說點話，啊不對，多……啊啊啊啊啊，鄒廊！鄒扶晚！”
謝異書推著他便去找大夫，謝之重孤家寡人被丟在原地，還被謝異書用輪椅壓了一下腳，他只覺得自己也要被氣得吐血三升。
小祥子磨磨蹭蹭地從角落裏鉆出來，遞給他一盅燉梨：“陛下，降降火。”
謝之重氣呼呼地席地而坐：“沒心情，快被氣駕崩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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